第9章 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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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的汗水早已浸湿了鬓角，她咽了咽吐沫，渐渐松了双拳，缓缓说道：“我和大黄去竹林采竹笋，大黄不知为何突然狂吠，我才发现了竹林有人。
当时那箭对着大黄的头，离我很近，我知道自己如果冲上去顶多受伤，但不冲大黄就会死。
我既然早就猜出了娘娘和殿下的身份，竹林离厢房那么近，我当时就揣测那竹林里的人不是保护你们就是暗害你们的。
殿下如果说有意，那或许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有意中箭，博取您的同情与关注！说不定还能赔偿我些银子！”
周承玄眯了眯眼，嘴角微勾，眼底满是讥诮与讽刺，用力捏了捏明初的肩膀，怒骂道：“爱慕虚荣的女人！”
明初吃痛，喘息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殿下放心，我虽然爱财，但我是有原则的人，绝不会为了虚荣背叛您。”
周承玄斜睨着眼审视着明初，又钳制住她的肩膀，冷冷问道：“第二个问题，你究竟是谁？受何人指使？”
“我就是明初，一直生活在孤峻山山上。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师父居然是陛下的人。我每天就读书，吃饭，睡觉，偶尔劳作，更无才无能又能被什么人指使呢？”明初卖力地解释着，这是实话，但她总觉得周承玄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她。
果然，周承玄又加了几分力，但却没有言语，好像在给明初继续解释的机会。
明初咬了咬牙，面露痛苦之色，艰难地说道：“我愿意成为殿下的人，受殿下指使！”
“巧言令色！”周承玄松了手，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看似单纯，实则老奸巨猾，回答的滴水不漏，又展现了她足够的诚意。继续冷言问道：“第三个问题，你以后什么打算？”
“娘娘和殿下若能饶我性命，我愿随您回宫，做牛做马，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明初诚恳地，娓娓道来地说道，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周承玄不自觉地手又紧了紧，他怎么都觉得眼前的人太过狡黠，不可信。
明初强忍着痛，大腿绷紧，后背冷汗直冒，欲哭无泪地说道：“孤峻山是陛下的，我们以后也都要为陛下效力。要是我将秘密说出，必定引起骚乱，那我就是将师父师兄弟陷于不义。他们教养我，我怎会这般忘恩负义。”
周承玄把手从明初肩上挪走，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置于桌上，冷冷说道：“与其相信你，我更相信一个残废的人！这是喑药，你吃下就可以变成哑巴。我再剁去你双手，不能写字。留你一命已是仁至义尽！”
明初心里一惊，噙着泪，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周承玄，摇头祈求着：“我不要，我不要！殿下，求您信我，我真的愿意为您马首是瞻，绝对忠心不二！”
说完她见周承玄不动声色，不为所动，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双膝重重砸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祈求，恨不能卑微入尘埃。
周承玄如玉雕一般岿然不动，甚至都懒得赏那梨花带雨的美人一眼，冷哼一声，又从靴下掏出匕首，置于桌上，讥讽道：“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当然你可以选择自尽，也可以选择残废。是好死不如赖活，还是赖活不如好死，都随你！”言毕摔门而出。
明初俯在地上良久，渐渐冷静了下来，觉得好生搞笑。喑药？他当真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科学常识？
喑药是什么她不知道，史书上关于喑药的记载是“吕后乃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熏耳，饮以喑药，使居鞠室中，名为人豕。”
她还知道有一种东西能致哑——硫酸铜。诸葛亮第四次擒孟获，将士们喝了哑泉的水，瞠目闭舌，性命垂危，经人指点后又喝了安乐泉的水，方转危为安。哑泉水中含有大量硫酸铜，安乐泉中含有碱，可以产生氢氧化铜沉淀。
明初打开药瓶，将一粒药拿在手里揉搓，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她前世没少做化学实验，自然认识硫酸铜长什么样，肯定不是这样。周承玄好像忘记了她是一名医学生，有分辨药物的能力，还想和她玩心理战！可笑！
明初又仔细闻了闻手上的药渣，是曼陀罗花粉的味道，这是迷药！
传说华佗的儿子误食了曼陀罗的果实而不幸身亡，麻沸散中据说也有曼陀罗。
服药之后，她会不省人事，周承玄又会把她怎样呢？既然人生是一场豪赌，又怕什么呢！依她这几日对那母子二人的了解，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绝非心狠手辣的人，只是那小孩总喜欢表现出一副禁欲，冰山的面容来显示自己的雍容华贵和冷血霸道。
“居然敢威胁我！周承玄，你等着！”明初在心里默默念着，念完从瓶中取出一粒药丸，服下。
果然，昏迷了……
“这里是阎罗殿吗？我死了吗？”明初醒来时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周承玄，既然要玩心理战，那就要拼演技。“殿下，您怎么也在这，您也死了吗？”
周承玄被明初突如其来的一句发问气地心口疼，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正在看的书，想了想又怕玷污了圣贤，放下后拿起桌上的杯盏，朝着明初砸了过去。“瞎说什么？饶你一命就开始冒胡话！”
“啊啊啊！我没死呀！太好了！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明初喜笑颜开，乐不可支，嘴咧成了一朵花。
笑了半晌，又踉跄着下地，盈盈拜倒，叩首道：“谢殿下不杀之恩，从今往后，明初就是您的人了，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结草衔环，誓死追随！”
“饶你一命，本来也是母亲的意思，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是否可信。”周承玄话语虽依旧冷淡，森凉，但眼底却透露了一丝温情。
明初抬头仰望着他，言笑晏晏，职业假笑谁不会呢！
明初的汗水早已浸湿了鬓角，她咽了咽吐沫，渐渐松了双拳，缓缓说道：“我和大黄去竹林采竹笋，大黄不知为何突然狂吠，我才发现了竹林有人。
当时那箭对着大黄的头，离我很近，我知道自己如果冲上去顶多受伤，但不冲大黄就会死。
我既然早就猜出了娘娘和殿下的身份，竹林离厢房那么近，我当时就揣测那竹林里的人不是保护你们就是暗害你们的。
殿下如果说有意，那或许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有意中箭，博取您的同情与关注！说不定还能赔偿我些银子！”
周承玄眯了眯眼，嘴角微勾，眼底满是讥诮与讽刺，用力捏了捏明初的肩膀，怒骂道：“爱慕虚荣的女人！”
明初吃痛，喘息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殿下放心，我虽然爱财，但我是有原则的人，绝不会为了虚荣背叛您。”
周承玄斜睨着眼审视着明初，又钳制住她的肩膀，冷冷问道：“第二个问题，你究竟是谁？受何人指使？”
“我就是明初，一直生活在孤峻山山上。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师父居然是陛下的人。我每天就读书，吃饭，睡觉，偶尔劳作，更无才无能又能被什么人指使呢？”明初卖力地解释着，这是实话，但她总觉得周承玄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她。
果然，周承玄又加了几分力，但却没有言语，好像在给明初继续解释的机会。
明初咬了咬牙，面露痛苦之色，艰难地说道：“我愿意成为殿下的人，受殿下指使！”
“巧言令色！”周承玄松了手，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看似单纯，实则老奸巨猾，回答的滴水不漏，又展现了她足够的诚意。继续冷言问道：“第三个问题，你以后什么打算？”
“娘娘和殿下若能饶我性命，我愿随您回宫，做牛做马，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明初诚恳地，娓娓道来地说道，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周承玄不自觉地手又紧了紧，他怎么都觉得眼前的人太过狡黠，不可信。
明初强忍着痛，大腿绷紧，后背冷汗直冒，欲哭无泪地说道：“孤峻山是陛下的，我们以后也都要为陛下效力。要是我将秘密说出，必定引起骚乱，那我就是将师父师兄弟陷于不义。他们教养我，我怎会这般忘恩负义。”
周承玄把手从明初肩上挪走，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置于桌上，冷冷说道：“与其相信你，我更相信一个残废的人！这是喑药，你吃下就可以变成哑巴。我再剁去你双手，不能写字。留你一命已是仁至义尽！”
明初心里一惊，噙着泪，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周承玄，摇头祈求着：“我不要，我不要！殿下，求您信我，我真的愿意为您马首是瞻，绝对忠心不二！”
说完她见周承玄不动声色，不为所动，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双膝重重砸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祈求，恨不能卑微入尘埃。
周承玄如玉雕一般岿然不动，甚至都懒得赏那梨花带雨的美人一眼，冷哼一声，又从靴下掏出匕首，置于桌上，讥讽道：“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当然你可以选择自尽，也可以选择残废。是好死不如赖活，还是赖活不如好死，都随你！”言毕摔门而出。
明初俯在地上良久，渐渐冷静了下来，觉得好生搞笑。喑药？他当真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科学常识？
喑药是什么她不知道，史书上关于喑药的记载是“吕后乃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熏耳，饮以喑药，使居鞠室中，名为人豕。”
她还知道有一种东西能致哑——硫酸铜。诸葛亮第四次擒孟获，将士们喝了哑泉的水，瞠目闭舌，性命垂危，经人指点后又喝了安乐泉的水，方转危为安。哑泉水中含有大量硫酸铜，安乐泉中含有碱，可以产生氢氧化铜沉淀。
明初打开药瓶，将一粒药拿在手里揉搓，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她前世没少做化学实验，自然认识硫酸铜长什么样，肯定不是这样。周承玄好像忘记了她是一名医学生，有分辨药物的能力，还想和她玩心理战！可笑！
明初又仔细闻了闻手上的药渣，是曼陀罗花粉的味道，这是迷药！
传说华佗的儿子误食了曼陀罗的果实而不幸身亡，麻沸散中据说也有曼陀罗。
服药之后，她会不省人事，周承玄又会把她怎样呢？既然人生是一场豪赌，又怕什么呢！依她这几日对那母子二人的了解，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绝非心狠手辣的人，只是那小孩总喜欢表现出一副禁欲，冰山的面容来显示自己的雍容华贵和冷血霸道。
“居然敢威胁我！周承玄，你等着！”明初在心里默默念着，念完从瓶中取出一粒药丸，服下。
果然，昏迷了……
“这里是阎罗殿吗？我死了吗？”明初醒来时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周承玄，既然要玩心理战，那就要拼演技。“殿下，您怎么也在这，您也死了吗？”
周承玄被明初突如其来的一句发问气地心口疼，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正在看的书，想了想又怕玷污了圣贤，放下后拿起桌上的杯盏，朝着明初砸了过去。“瞎说什么？饶你一命就开始冒胡话！”
“啊啊啊！我没死呀！太好了！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明初喜笑颜开，乐不可支，嘴咧成了一朵花。
笑了半晌，又踉跄着下地，盈盈拜倒，叩首道：“谢殿下不杀之恩，从今往后，明初就是您的人了，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结草衔环，誓死追随！”
“饶你一命，本来也是母亲的意思，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是否可信。”周承玄话语虽依旧冷淡，森凉，但眼底却透露了一丝温情。
明初抬头仰望着他，言笑晏晏，职业假笑谁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