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如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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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恭喜我们这次沧哥和男粉丝终于取得了宝贵的胜利！”易还安在一旁大力鼓掌，语气真挚，如果不是一秒钟之前他刚刚结束掉一次丧心病狂的大笑，顾长行一定会相信他是真的在恭喜。
底下热烈响应，爆发出经久不衰的掌声，为他俩刚刚倾情奉上的这出喜剧。
“辛苦了。”现场声音太大，沈沧索性没用话筒，略略低了头，凑到顾长行耳边，含着笑的气音和温热的气息一起落下来：“所以我们还是有默契的。”他说完就若无其事地直起身，留下顾长行捏了捏被呵地发烫的耳垂，心想：十个里面只对一个的默契吗？
不光他这么想，底下的观众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哈哈哈十个里面就猜对一个是心有灵犀你们是认真的吗？”等顾长行回到座位上之后，张曼曼拍着座椅扶手发出了惊天嘲笑。
顾长行：我恨。
不管怎么样，这次游戏无疑取得了良好的笑果，以至于进入采访环节的时候大家还很是意犹未尽。
“那大家先把笑声收一收，在这之前呢平仔给了我一个箱子，里面都是粉丝向沧哥提出的问题和想说的话。”易还安把一个做成礼品盒模样的箱子拿了上来：“我们会让沧哥从里面抽三个出来，被抽到的粉丝结束后还可以来后台领一份礼品。”
他一边说话，沈沧一边动作迅速地取了三个出来，完全没有犹豫，也没有令人屏息凝神的等待，粉丝们还来不及祈祷抽中自己，他就已经从开始到结束了。
“不知道第一位幸...哈哈，三位幸运儿都已经出来了，那我们来看第一个问题。.”易还安话音刚落，转头一看，当即卡了壳，又机敏地迅速改口：“沧哥二十六岁了！生日快乐！新的一岁有什么愿望和对自己的期许吗？”
“啊啊啊啊啊啊——我问的！！！！”之前一起吃过饭的一个女孩儿发出激动的尖叫，然后被周围狂吃柠檬的姐妹们一边恭喜一边疯狂摇晃。
“我听说愿望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沈沧低低笑了笑，底下也是一片善意的哄笑。“期许的话...我一直觉得人的二十五岁是一个坎，之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可以犯错。一旦迈过去这个年龄就要彻底走向成熟了，为自己人生的每一个决定负责，所以希望自己接下来可以更加成熟得体地处理好各个方面的事情吧。”
可以，这很沈沧。
“沧哥，可以了沧哥，您已经很成熟了。”易还安唯恐生日会按照这个节奏下去会滑向《与你有约》同款的访谈深渊，赶紧接话调侃：“大家知道为什么我比你们沧哥年纪大但是我喊他沧哥他喊我还安吗？因为我心态真的比他年轻太多了。”
粉丝大力赞同，并纷纷表示小易哥以后多带带我们沧哥。
易还安满口答应，说晚上就带你们沧哥去体验年轻人的生活。又随即打开了下一个问题：“《庆瑞十五年》是一部历史向的正剧，沧哥肯定为自己的角色准备了很多功课，能不能和粉丝分享一下？”
易还安读完这个问题心真的累了：“这就是粉随正主吧，粉丝的问题也这么正经。我像是个发布会主持人，不然就是媒体记者。”
场下的女孩子们又是东倒西歪地一阵笑。
“我就说小易哥真的是好好笑一男的吧。”张曼曼乐不可支，凑过去碰了碰顾长行的手臂。顾长行却没能笑的出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庆瑞十五年？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庆瑞十三年才过去小半，就算加上来此地的时间也不足半月，怎么会是庆瑞十五年？什么叫做历史向的正剧？
他此前一直未得定论，先解决生计之事，姑且以为是如那旅人所书，似逐狐的猎户一般误入万里之外的异域奇境，又或许是何闭锁小国，浑似中原，又有所异，此前无人外出，便不曾听闻。但若如此，又怎么会有一致的年号？
顾长行勉强应了张曼曼一声，强迫自己定了定神，等着沈沧的回答。
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悸的厉害。
“大家都知道旭朝在我国历史上其实是一个很受争议的朝代，一说是朝代之富裕，享人间清旷之乐。二说是政治腐败，军事积弱。”沈沧斟酌了一下语言，《庆瑞十五年》尚在拍摄之中，他能说的也并不太多，便讲起了自己熟悉的历史，他为这部剧着重研究过旭朝庆瑞年间的历史，这么说倒也不算错。“那么庆瑞十五年这个年份本身，作为两任帝王权利交替的一年，是很具有传奇色彩的。”
顾长行坐在下面，把沈沧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听的极认真。
历史、女孩子们说他穿的古装、一脉相承的文字、变了的口音韵律、那么多新奇的事物.....在他脑海里漩涡一般飞速地旋转着，咆哮着，嘲笑着他的无知与匮乏的思绪。变化的月相、迥异的环境、根本不存在的其他势力...所有的疑惑纠缠在一起，然后抽丝剥茧出一个荒唐无稽又明白无误的答案：时间。
只有时间能造就这一切。
他无意识地抓住了一旁的座椅扶手，抓得很用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地问张曼曼：“你知道，现在离庆瑞十五年……过去多久了么？”
“我历史也不太好诶，要不查一下吧。”张曼曼说，她历史实在算不得好，上学时听着都要打瞌睡，对这种正剧实则不算太感冒，若不是为了沈沧，大约也就是一眼扫过。
台上沈沧的回答还在继续：“我饰演的九皇子严炽其实是个比较复杂的角色，他在庆瑞十五年的十二月登基，但八月份的时候太子还是他的大哥，他称帝后立刻改年号为延光，这个时间段和举动一直被史学家反复讨论......”
九皇子登基，改年号为延光。
顾长行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记得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九殿下，严从明。
严从明开府之后曾经亲自来找过他，要买一个消息。他是天潢贵胄，自然做了乔装打扮，但周身气度却遮掩不了，在细节处露了陷。他那时混不吝的厉害，只道是江湖不问朝堂事，点破了对方皇族的身份，一壶秋露白送了客。
他是江湖里的自在客，无边风月里的浑人，当初并不曾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严从明那时要买的是什么消息？后来呢？
是了，后来江湖动荡，朝野变幻莫测，人人都卷进一张看不见的网里，谁都想分一杯羹。他和一醉远赴边陲，鼓亭抬尸，佛偈无解，上巳走水，他们好不容易自烈火中逃出生天，返回中原途中才知道风月斋被朝廷查封，他成为悬赏千两黄金的通缉犯，天子令下的缉影司派出排名第六的徐州和、排名第一的华影追捕他归案。
再后来，空山寺被围，青梧树被烧，万钧雷霆落如狂龙。
“百科说旭朝是1268年到1405年，庆瑞十五年得具体算啊，反正差不多七百多年吧，怎么了吗？”
张曼曼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将顾长行如从一场大梦中惊醒。
前尘往事倏忽散尽。
眼前光影交织，人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舞台大幕上画面流动，恍若琳琅仙境。
那一夜怒龙般降下的惊雷，竟然把他们送去了七百年后。
何等奇异。
“···啦啦啦啊啦——”
一阵突兀的音乐旋律活泼地响起来，顾长行还有些恍惚，被猛然响起的电话提示音彻底拉回这个七百年后的现世，他的手机还是默认的铃声，动静不算小，很是引人侧目，前排一个女孩儿皱着眉转过头，提醒他说要静音。
他匆匆道了声抱歉，赶忙接了起来，没让那阵音乐声继续唱下去。
“花照水出事了，快回来。”
是一醉的声音，全然没有平素的戏谑和温文，简单，干脆，严肃，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抹去面上丹青粉饰的脉脉春光，露出底下森冷的铁壁。他了解一醉，只凭这句开头他就明白事情一定是滑向了一个全然不可控的深渊，否则一醉绝不会这样说话。
顾长行的心猛然坠入了谷底，他终于知道那种不好的预感所为何来了。
“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一醉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无端显得漫长的沉默，隐约听得见一点人声的吵闹，似乎还有漫卷过的风声，吹地人心里发凉。过了一会儿，他才好似组织好了言语，尽量用一种平稳的声调来阐述这个事实，语气中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安慰之意：“长行，旭朝至今，已有七百年了。”
顾长行有一刻觉得好似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让花照水知道这个事实，花照水却已经先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顾小哥没事吧？你脸色好差啊！”张曼曼觑到顾长行的脸色，小声地关切了一句，后者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吓了她一跳。
“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顾长行冲她扯了扯嘴角，姑且算是一个笑，唇色苍白的厉害，张曼曼还想再问，台上已经进行到了下一个环节，她被身边的朋友扯住了手臂，半句问话淹没在了轰然的掌声里，只一晃神的功夫，就哪还有顾长行的影子？
“走的这么快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顾长行微博发去一条私信：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哈。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舞台上，易还安和平仔一起推了个漂亮的渐变蓝蛋糕出来，说是准备让沈沧许愿。
于是刚刚那一点小波澜，就像从荷叶上一颗露珠翻下了湖面，只溅起一朵涟漪，就悄无声息地归于平静，不再被人提起了。
“好，恭喜我们这次沧哥和男粉丝终于取得了宝贵的胜利！”易还安在一旁大力鼓掌，语气真挚，如果不是一秒钟之前他刚刚结束掉一次丧心病狂的大笑，顾长行一定会相信他是真的在恭喜。
底下热烈响应，爆发出经久不衰的掌声，为他俩刚刚倾情奉上的这出喜剧。
“辛苦了。”现场声音太大，沈沧索性没用话筒，略略低了头，凑到顾长行耳边，含着笑的气音和温热的气息一起落下来：“所以我们还是有默契的。”他说完就若无其事地直起身，留下顾长行捏了捏被呵地发烫的耳垂，心想：十个里面只对一个的默契吗？
不光他这么想，底下的观众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哈哈哈十个里面就猜对一个是心有灵犀你们是认真的吗？”等顾长行回到座位上之后，张曼曼拍着座椅扶手发出了惊天嘲笑。
顾长行：我恨。
不管怎么样，这次游戏无疑取得了良好的笑果，以至于进入采访环节的时候大家还很是意犹未尽。
“那大家先把笑声收一收，在这之前呢平仔给了我一个箱子，里面都是粉丝向沧哥提出的问题和想说的话。”易还安把一个做成礼品盒模样的箱子拿了上来：“我们会让沧哥从里面抽三个出来，被抽到的粉丝结束后还可以来后台领一份礼品。”
他一边说话，沈沧一边动作迅速地取了三个出来，完全没有犹豫，也没有令人屏息凝神的等待，粉丝们还来不及祈祷抽中自己，他就已经从开始到结束了。
“不知道第一位幸...哈哈，三位幸运儿都已经出来了，那我们来看第一个问题。.”易还安话音刚落，转头一看，当即卡了壳，又机敏地迅速改口：“沧哥二十六岁了！生日快乐！新的一岁有什么愿望和对自己的期许吗？”
“啊啊啊啊啊啊——我问的！！！！”之前一起吃过饭的一个女孩儿发出激动的尖叫，然后被周围狂吃柠檬的姐妹们一边恭喜一边疯狂摇晃。
“我听说愿望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沈沧低低笑了笑，底下也是一片善意的哄笑。“期许的话...我一直觉得人的二十五岁是一个坎，之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可以犯错。一旦迈过去这个年龄就要彻底走向成熟了，为自己人生的每一个决定负责，所以希望自己接下来可以更加成熟得体地处理好各个方面的事情吧。”
可以，这很沈沧。
“沧哥，可以了沧哥，您已经很成熟了。”易还安唯恐生日会按照这个节奏下去会滑向《与你有约》同款的访谈深渊，赶紧接话调侃：“大家知道为什么我比你们沧哥年纪大但是我喊他沧哥他喊我还安吗？因为我心态真的比他年轻太多了。”
粉丝大力赞同，并纷纷表示小易哥以后多带带我们沧哥。
易还安满口答应，说晚上就带你们沧哥去体验年轻人的生活。又随即打开了下一个问题：“《庆瑞十五年》是一部历史向的正剧，沧哥肯定为自己的角色准备了很多功课，能不能和粉丝分享一下？”
易还安读完这个问题心真的累了：“这就是粉随正主吧，粉丝的问题也这么正经。我像是个发布会主持人，不然就是媒体记者。”
场下的女孩子们又是东倒西歪地一阵笑。
“我就说小易哥真的是好好笑一男的吧。”张曼曼乐不可支，凑过去碰了碰顾长行的手臂。顾长行却没能笑的出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庆瑞十五年？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庆瑞十三年才过去小半，就算加上来此地的时间也不足半月，怎么会是庆瑞十五年？什么叫做历史向的正剧？
他此前一直未得定论，先解决生计之事，姑且以为是如那旅人所书，似逐狐的猎户一般误入万里之外的异域奇境，又或许是何闭锁小国，浑似中原，又有所异，此前无人外出，便不曾听闻。但若如此，又怎么会有一致的年号？
顾长行勉强应了张曼曼一声，强迫自己定了定神，等着沈沧的回答。
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悸的厉害。
“大家都知道旭朝在我国历史上其实是一个很受争议的朝代，一说是朝代之富裕，享人间清旷之乐。二说是政治腐败，军事积弱。”沈沧斟酌了一下语言，《庆瑞十五年》尚在拍摄之中，他能说的也并不太多，便讲起了自己熟悉的历史，他为这部剧着重研究过旭朝庆瑞年间的历史，这么说倒也不算错。“那么庆瑞十五年这个年份本身，作为两任帝王权利交替的一年，是很具有传奇色彩的。”
顾长行坐在下面，把沈沧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听的极认真。
历史、女孩子们说他穿的古装、一脉相承的文字、变了的口音韵律、那么多新奇的事物.....在他脑海里漩涡一般飞速地旋转着，咆哮着，嘲笑着他的无知与匮乏的思绪。变化的月相、迥异的环境、根本不存在的其他势力...所有的疑惑纠缠在一起，然后抽丝剥茧出一个荒唐无稽又明白无误的答案：时间。
只有时间能造就这一切。
他无意识地抓住了一旁的座椅扶手，抓得很用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地问张曼曼：“你知道，现在离庆瑞十五年……过去多久了么？”
“我历史也不太好诶，要不查一下吧。”张曼曼说，她历史实在算不得好，上学时听着都要打瞌睡，对这种正剧实则不算太感冒，若不是为了沈沧，大约也就是一眼扫过。
台上沈沧的回答还在继续：“我饰演的九皇子严炽其实是个比较复杂的角色，他在庆瑞十五年的十二月登基，但八月份的时候太子还是他的大哥，他称帝后立刻改年号为延光，这个时间段和举动一直被史学家反复讨论......”
九皇子登基，改年号为延光。
顾长行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记得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九殿下，严从明。
严从明开府之后曾经亲自来找过他，要买一个消息。他是天潢贵胄，自然做了乔装打扮，但周身气度却遮掩不了，在细节处露了陷。他那时混不吝的厉害，只道是江湖不问朝堂事，点破了对方皇族的身份，一壶秋露白送了客。
他是江湖里的自在客，无边风月里的浑人，当初并不曾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严从明那时要买的是什么消息？后来呢？
是了，后来江湖动荡，朝野变幻莫测，人人都卷进一张看不见的网里，谁都想分一杯羹。他和一醉远赴边陲，鼓亭抬尸，佛偈无解，上巳走水，他们好不容易自烈火中逃出生天，返回中原途中才知道风月斋被朝廷查封，他成为悬赏千两黄金的通缉犯，天子令下的缉影司派出排名第六的徐州和、排名第一的华影追捕他归案。
再后来，空山寺被围，青梧树被烧，万钧雷霆落如狂龙。
“百科说旭朝是1268年到1405年，庆瑞十五年得具体算啊，反正差不多七百多年吧，怎么了吗？”
张曼曼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将顾长行如从一场大梦中惊醒。
前尘往事倏忽散尽。
眼前光影交织，人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舞台大幕上画面流动，恍若琳琅仙境。
那一夜怒龙般降下的惊雷，竟然把他们送去了七百年后。
何等奇异。
“···啦啦啦啊啦——”
一阵突兀的音乐旋律活泼地响起来，顾长行还有些恍惚，被猛然响起的电话提示音彻底拉回这个七百年后的现世，他的手机还是默认的铃声，动静不算小，很是引人侧目，前排一个女孩儿皱着眉转过头，提醒他说要静音。
他匆匆道了声抱歉，赶忙接了起来，没让那阵音乐声继续唱下去。
“花照水出事了，快回来。”
是一醉的声音，全然没有平素的戏谑和温文，简单，干脆，严肃，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抹去面上丹青粉饰的脉脉春光，露出底下森冷的铁壁。他了解一醉，只凭这句开头他就明白事情一定是滑向了一个全然不可控的深渊，否则一醉绝不会这样说话。
顾长行的心猛然坠入了谷底，他终于知道那种不好的预感所为何来了。
“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一醉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无端显得漫长的沉默，隐约听得见一点人声的吵闹，似乎还有漫卷过的风声，吹地人心里发凉。过了一会儿，他才好似组织好了言语，尽量用一种平稳的声调来阐述这个事实，语气中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安慰之意：“长行，旭朝至今，已有七百年了。”
顾长行有一刻觉得好似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让花照水知道这个事实，花照水却已经先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顾小哥没事吧？你脸色好差啊！”张曼曼觑到顾长行的脸色，小声地关切了一句，后者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吓了她一跳。
“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顾长行冲她扯了扯嘴角，姑且算是一个笑，唇色苍白的厉害，张曼曼还想再问，台上已经进行到了下一个环节，她被身边的朋友扯住了手臂，半句问话淹没在了轰然的掌声里，只一晃神的功夫，就哪还有顾长行的影子？
“走的这么快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顾长行微博发去一条私信：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哈。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舞台上，易还安和平仔一起推了个漂亮的渐变蓝蛋糕出来，说是准备让沈沧许愿。
于是刚刚那一点小波澜，就像从荷叶上一颗露珠翻下了湖面，只溅起一朵涟漪，就悄无声息地归于平静，不再被人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