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玫瑰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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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起来去做早餐，深感没面子的顾斋主埋在抱枕里装了一会儿死，抱着手机开始给一醉发消息：“这个剧本不错，可以和孟曲聊一下，道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消息刚发出去，一醉秒回。
请叫贫道神算子：明白，保证给你沧哥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请叫贫道这部剧只要请一个叫沈沧的铁定能红，顾老板您看满意吗？
态度之热情，服务之周到，让顾老板表示十分满意，简明扼要地回了一个“没问题”的表情包，手机一扔，踩进沈沧给他找的棉拖鞋里，去客厅等着饭来张口了。
至于随后对话框上弹出的卑微疑问：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开家长会？则显然只得被排到热牛奶、全麦吐司和单面煎的荷包蛋后面，等到顾斋主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了。
而苦苦抱着手机等候半晌，中间又心惊胆战地接到了一条来自班主任老师最后通牒的一醉，付出良多，却只收获了一条有理有据的拒绝：“我们得去找一趟孟曲，真的回不来。你自己去开吧。”，为了表达自己的鼓励之情，顾斋主还十分贴心又郑重地挑选了一张加油的表情包，图下配文五个字：你行，你可以。
一·真的是个工具人·用完就被扔·醉道长怒摔手机：淦！这和说好的剧情不一样！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不管一醉那边怎么在线跳脚，顾长行和沈沧这趟的行程却是相当顺利，孟曲对沈沧有所了解，这无疑把他们沟通的进程加快了许多。
“我看过你的《纵河山》，闻琮是个很出彩的角色。”
“包括你的后续一些作品，我也进行了一定的...了解。”他说到这里，脸上没控制住流露出一点一言难尽的神情，自己先比较尴尬地推了一下镜框，又赶紧补充道：“我对沈老师的演技还是很信任的。”
孟曲作为一个导演，比起艺术家，反而更像是个理科生，黑框眼镜，格子衬衫，双肩背包，或许说是程序员都有人信。他从国外进修回来，急于在国内闯出一片天，不过和作品里展露出的锐意野心不同，这位小哥外形上清秀腼腆，说话风格也是斯文且克制的，有时候聊着聊着会自己先停下来想一想，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
“这是我关于《将死之人》的一些构想。”孟曲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沓整齐的文稿，他在空白处做了不少旁批，连修改带说明，字迹很工整：“大家可以看看。”
顾长行翻了翻，从里面找出几张线条干净的黑白钢笔插画来，前两张看衣着打扮应该画得是贺明柘，没有描上五官，只有动作，场景也简单，但明暗关系对比的很强烈，一个身处黑暗，却仰头向往光明，一个置身阳光下，却在阴影边缘游离，大片的排线铺调子和色块混合在一起，让这位侦探先生看起来格外正邪难辨。
到了第三张，却明显有些不一样。
画面上是一个称得上飒爽的女人，虽然没穿警服，但也能看得出是剧中女主——尹滟，这是个潋滟生波的名字，主人却明艳得如同烟霞烈火，倘若罪恶是黑，贺明柘是游走其间的灰色地带，那么这朵铿锵玫瑰则必然是剧中最英丽的亮色，她光明正大地站在烈阳之下，挑起弯刀一样刚强又妩媚的眉。
这就很有意思了，孟曲给她画上了五官，他在心里已经有了她的样子。
“这位是？”顾长行抽出那张画作，口吻颇为欣赏地询问道，不论男女，美人总是令人赏心悦目。
“是荆寒蕊老师吧。”沈沧转过来瞧了一眼，当即认出了画中人的身份，孟曲也紧跟着点了点头，言语间还有些羞涩的迷弟意味：“对，是她。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以她为原型的...”
顾斋主从他面上那点子羞涩里读出来些别的信息，之前也没听说这部剧定了女主，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荆寒蕊来了？但还不等他斟酌个词句问上一问，孟曲就先挠着自个儿后颈子解释起来，脸颊上冒起两朵可疑的红云。
“以前看过她的一部剧，就一直都还挺、挺喜欢的，不过我试着请过一次，当然没请动，但想着再挣扎挣扎来着...”
得，看来这是想和荆寒蕊死磕一阵了。
荆寒蕊这个名字，实际倒也不太陌生。
她是从龙套小角色女配一路演到女主角的女演员，颇具实力，颜值也能打，只可惜年龄到了，急需转型，如今三十四岁，是个对女演员来说显得极为尴尬的年纪。人到中年，哪怕保养再得当，演少女也该被网友炮轰装嫩，演少女的妈妈又格外不甘心，但再老一些的大角色，好像也还轮不到手上。
不只是她，内娱的女演员多少都面临着些这样的窘境。
除却家长里短的一地鸡毛，名为职场实则偶像的虚假励志，真正适宜这个年龄段的本子，实在寥寥。
“她为什么拒绝了？”
顾斋主趁着孟曲眉飞色舞地拉着沈沧一起聊荆寒蕊那部《玻璃阁楼上的女人》，火速低头在手机上翻阅了一遍荆寒蕊的生平，这位姐戏里和戏外一样的人生精彩，她一向标榜是独立女性，在微博上也时常就这些问题发声，还曾经反对过之前一个流量小花关于女性定位的言论，褒贬不一，争议很大，还被一些人公开在微博上骂过，但她倒也硬气，不卑不亢挨个回怼，只是最近不知道掀起什么风浪，好像骂的人还尤为的多。
“我们这边本来就都是新人，没什么能扛收视的。”孟曲苦笑：“而且寒蕊姐应该也不拍网剧吧。”
“你有把这个案子拿给她去看过吗？”顾长行从纸张里抽出一张和尹滟的画像一齐给孟曲递了过去：“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会感兴趣才是。”
他挑出来的这个故事排在剧本后期，与此前的每一案相同，纸上仍旧是以一首现代诗开篇，一段斜体的浅灰色小字印在左上角：
《鹿》
以最温柔的眼看世界
鹿哨幽幽
优雅地走近枪口
倒下时
温柔地注视着猎人
——《将死之人?玫瑰花蕾的夭折》
短短几行字，用词很温柔，但也因为这种温柔，而显得格外残酷。
《玫瑰花蕾的夭折》本来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的一案，开头便是一桩异常残忍的女童虐杀事件：不过三岁的蕾蕾被遗弃在垃圾场中，头颅与四肢均被钉入长钉，脊背与胸腹画有血色笔画，案件侦破地相当迅速，蕾蕾的父母双双进城务工，将孩子寄养在乡下，凶手很快被查清是孩子的奶奶，儿媳李红妹与其子奉子成婚，在生下蕾蕾后老人一直颇有不满，督促小两口尽快生下一个儿子，李红妹以身体缘由多次拒绝，婆媳间冲突较大。这次悲剧的原因就是老人听信所谓的‘高人’指点，认为这样可以用女孩儿的命去换下一个男孩儿，最终酿成泼天大错。
愚昧的老人被投入了牢狱之中，然而厄运却并没有放过这个不幸的家庭，母亲李红妹当场情绪崩溃，痛哭怒骂不止，指责丈夫与婆婆联手害了自己的女儿，并表示：“你和那个杀千刀的老毒妇就该给我的蕾蕾偿命！”。后经查证，其丈夫在闲聊中确有发表如‘嫌弃婆娘生不出儿子’的言论，并和工友炫耀过自己‘治家有方’，撺掇母亲去为难妻子，搜罗‘生子秘籍’，自己‘看俩老娘们儿掐架’，但与犯罪事实无关，不予定罪。
一个月后，这家的男主人暴毙身亡。
而被认定为头号嫌疑人的李红妹，则具有相当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无论警方怎样排查，都无法成立她的杀人手法，充分的人证和物证反而随着调查的深入越发证明了李红妹的清白。
案情陷入僵局。
“这个案子比较靠后了，我们当时也没聊太长时间，光配置都足够出局了，她应该是没看到的。”孟曲回忆道。
“荆寒蕊最近一次发声是为了抨击一桩关于女童公益项目的不当之举，依着言语论调，应当是她自己撰文的。”顾长行一边翻着手机一边飞快地思考，现代互联网就是这点便利，海量的信息冲刷而来，只要有心去捕捉，总能去找到一个人在社交平台上留下的真实痕迹，他把这些文字和图像迅速地捏合，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荆寒蕊的形象。
独立，自主，野心，果断。
落落大方，明艳浓丽。
“其实就内容而言，说服荆小姐出演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顾长行顿了顿：“不过看起来荆小姐行事雷厉风行，同样的事情再去叨扰两次，可能会被对方直接拒绝，最好换一个，以获得见面机会。”
“顾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倒也是有。”顾长行发誓，那一瞬间，他绝对在孟曲眼里看到了小星星。
有些人表面上是新人导演，谁知道背地里却是女神的小粉丝呢。
“孟先生是荆小姐的粉丝这一点可以用用，还有那幅画，足够表示诚意了。”他斟酌片刻：“这个剧本也能吸引到她，或许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
顾长行用指节在另外一个名字上叩了叩：卜语燕。
这是《玫瑰花蕾的夭折》中第三起命案的嫌疑人。
沈沧起来去做早餐，深感没面子的顾斋主埋在抱枕里装了一会儿死，抱着手机开始给一醉发消息：“这个剧本不错，可以和孟曲聊一下，道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消息刚发出去，一醉秒回。
请叫贫道神算子：明白，保证给你沧哥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请叫贫道这部剧只要请一个叫沈沧的铁定能红，顾老板您看满意吗？
态度之热情，服务之周到，让顾老板表示十分满意，简明扼要地回了一个“没问题”的表情包，手机一扔，踩进沈沧给他找的棉拖鞋里，去客厅等着饭来张口了。
至于随后对话框上弹出的卑微疑问：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开家长会？则显然只得被排到热牛奶、全麦吐司和单面煎的荷包蛋后面，等到顾斋主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了。
而苦苦抱着手机等候半晌，中间又心惊胆战地接到了一条来自班主任老师最后通牒的一醉，付出良多，却只收获了一条有理有据的拒绝：“我们得去找一趟孟曲，真的回不来。你自己去开吧。”，为了表达自己的鼓励之情，顾斋主还十分贴心又郑重地挑选了一张加油的表情包，图下配文五个字：你行，你可以。
一·真的是个工具人·用完就被扔·醉道长怒摔手机：淦！这和说好的剧情不一样！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不管一醉那边怎么在线跳脚，顾长行和沈沧这趟的行程却是相当顺利，孟曲对沈沧有所了解，这无疑把他们沟通的进程加快了许多。
“我看过你的《纵河山》，闻琮是个很出彩的角色。”
“包括你的后续一些作品，我也进行了一定的...了解。”他说到这里，脸上没控制住流露出一点一言难尽的神情，自己先比较尴尬地推了一下镜框，又赶紧补充道：“我对沈老师的演技还是很信任的。”
孟曲作为一个导演，比起艺术家，反而更像是个理科生，黑框眼镜，格子衬衫，双肩背包，或许说是程序员都有人信。他从国外进修回来，急于在国内闯出一片天，不过和作品里展露出的锐意野心不同，这位小哥外形上清秀腼腆，说话风格也是斯文且克制的，有时候聊着聊着会自己先停下来想一想，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
“这是我关于《将死之人》的一些构想。”孟曲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沓整齐的文稿，他在空白处做了不少旁批，连修改带说明，字迹很工整：“大家可以看看。”
顾长行翻了翻，从里面找出几张线条干净的黑白钢笔插画来，前两张看衣着打扮应该画得是贺明柘，没有描上五官，只有动作，场景也简单，但明暗关系对比的很强烈，一个身处黑暗，却仰头向往光明，一个置身阳光下，却在阴影边缘游离，大片的排线铺调子和色块混合在一起，让这位侦探先生看起来格外正邪难辨。
到了第三张，却明显有些不一样。
画面上是一个称得上飒爽的女人，虽然没穿警服，但也能看得出是剧中女主——尹滟，这是个潋滟生波的名字，主人却明艳得如同烟霞烈火，倘若罪恶是黑，贺明柘是游走其间的灰色地带，那么这朵铿锵玫瑰则必然是剧中最英丽的亮色，她光明正大地站在烈阳之下，挑起弯刀一样刚强又妩媚的眉。
这就很有意思了，孟曲给她画上了五官，他在心里已经有了她的样子。
“这位是？”顾长行抽出那张画作，口吻颇为欣赏地询问道，不论男女，美人总是令人赏心悦目。
“是荆寒蕊老师吧。”沈沧转过来瞧了一眼，当即认出了画中人的身份，孟曲也紧跟着点了点头，言语间还有些羞涩的迷弟意味：“对，是她。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以她为原型的...”
顾斋主从他面上那点子羞涩里读出来些别的信息，之前也没听说这部剧定了女主，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荆寒蕊来了？但还不等他斟酌个词句问上一问，孟曲就先挠着自个儿后颈子解释起来，脸颊上冒起两朵可疑的红云。
“以前看过她的一部剧，就一直都还挺、挺喜欢的，不过我试着请过一次，当然没请动，但想着再挣扎挣扎来着...”
得，看来这是想和荆寒蕊死磕一阵了。
荆寒蕊这个名字，实际倒也不太陌生。
她是从龙套小角色女配一路演到女主角的女演员，颇具实力，颜值也能打，只可惜年龄到了，急需转型，如今三十四岁，是个对女演员来说显得极为尴尬的年纪。人到中年，哪怕保养再得当，演少女也该被网友炮轰装嫩，演少女的妈妈又格外不甘心，但再老一些的大角色，好像也还轮不到手上。
不只是她，内娱的女演员多少都面临着些这样的窘境。
除却家长里短的一地鸡毛，名为职场实则偶像的虚假励志，真正适宜这个年龄段的本子，实在寥寥。
“她为什么拒绝了？”
顾斋主趁着孟曲眉飞色舞地拉着沈沧一起聊荆寒蕊那部《玻璃阁楼上的女人》，火速低头在手机上翻阅了一遍荆寒蕊的生平，这位姐戏里和戏外一样的人生精彩，她一向标榜是独立女性，在微博上也时常就这些问题发声，还曾经反对过之前一个流量小花关于女性定位的言论，褒贬不一，争议很大，还被一些人公开在微博上骂过，但她倒也硬气，不卑不亢挨个回怼，只是最近不知道掀起什么风浪，好像骂的人还尤为的多。
“我们这边本来就都是新人，没什么能扛收视的。”孟曲苦笑：“而且寒蕊姐应该也不拍网剧吧。”
“你有把这个案子拿给她去看过吗？”顾长行从纸张里抽出一张和尹滟的画像一齐给孟曲递了过去：“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会感兴趣才是。”
他挑出来的这个故事排在剧本后期，与此前的每一案相同，纸上仍旧是以一首现代诗开篇，一段斜体的浅灰色小字印在左上角：
《鹿》
以最温柔的眼看世界
鹿哨幽幽
优雅地走近枪口
倒下时
温柔地注视着猎人
——《将死之人?玫瑰花蕾的夭折》
短短几行字，用词很温柔，但也因为这种温柔，而显得格外残酷。
《玫瑰花蕾的夭折》本来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的一案，开头便是一桩异常残忍的女童虐杀事件：不过三岁的蕾蕾被遗弃在垃圾场中，头颅与四肢均被钉入长钉，脊背与胸腹画有血色笔画，案件侦破地相当迅速，蕾蕾的父母双双进城务工，将孩子寄养在乡下，凶手很快被查清是孩子的奶奶，儿媳李红妹与其子奉子成婚，在生下蕾蕾后老人一直颇有不满，督促小两口尽快生下一个儿子，李红妹以身体缘由多次拒绝，婆媳间冲突较大。这次悲剧的原因就是老人听信所谓的‘高人’指点，认为这样可以用女孩儿的命去换下一个男孩儿，最终酿成泼天大错。
愚昧的老人被投入了牢狱之中，然而厄运却并没有放过这个不幸的家庭，母亲李红妹当场情绪崩溃，痛哭怒骂不止，指责丈夫与婆婆联手害了自己的女儿，并表示：“你和那个杀千刀的老毒妇就该给我的蕾蕾偿命！”。后经查证，其丈夫在闲聊中确有发表如‘嫌弃婆娘生不出儿子’的言论，并和工友炫耀过自己‘治家有方’，撺掇母亲去为难妻子，搜罗‘生子秘籍’，自己‘看俩老娘们儿掐架’，但与犯罪事实无关，不予定罪。
一个月后，这家的男主人暴毙身亡。
而被认定为头号嫌疑人的李红妹，则具有相当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无论警方怎样排查，都无法成立她的杀人手法，充分的人证和物证反而随着调查的深入越发证明了李红妹的清白。
案情陷入僵局。
“这个案子比较靠后了，我们当时也没聊太长时间，光配置都足够出局了，她应该是没看到的。”孟曲回忆道。
“荆寒蕊最近一次发声是为了抨击一桩关于女童公益项目的不当之举，依着言语论调，应当是她自己撰文的。”顾长行一边翻着手机一边飞快地思考，现代互联网就是这点便利，海量的信息冲刷而来，只要有心去捕捉，总能去找到一个人在社交平台上留下的真实痕迹，他把这些文字和图像迅速地捏合，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荆寒蕊的形象。
独立，自主，野心，果断。
落落大方，明艳浓丽。
“其实就内容而言，说服荆小姐出演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顾长行顿了顿：“不过看起来荆小姐行事雷厉风行，同样的事情再去叨扰两次，可能会被对方直接拒绝，最好换一个，以获得见面机会。”
“顾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倒也是有。”顾长行发誓，那一瞬间，他绝对在孟曲眼里看到了小星星。
有些人表面上是新人导演，谁知道背地里却是女神的小粉丝呢。
“孟先生是荆小姐的粉丝这一点可以用用，还有那幅画，足够表示诚意了。”他斟酌片刻：“这个剧本也能吸引到她，或许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
顾长行用指节在另外一个名字上叩了叩：卜语燕。
这是《玫瑰花蕾的夭折》中第三起命案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