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幕降临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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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浓烈的暮色便随之而来。它是一条精准的分割线，在它之前，是血脉喷张的白昼；在它之后，是星月当头的长夜。
在这个黑夜降临后的世界里，同样伸出一根透明的分界线，在线两边，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线的一边，身姿微偻的男人，像卸下龟壳一样，卸下一身的疲倦，脱下汗水浸湿的衬衫，温热的水漫过他的肌肤。
寡居的女人脱下孤独的鞋，打开寂寞的灯，她没有男人，也没有孩子。玻璃窗上映了几粒瘦小的星星，和一张昏黄的月。
扎着单马尾的高中女学生，稚气未脱的白嫩手掌推开暖色的樱桃木门。米黄色的书案上趴着一本田英章的小楷字帖，拳头大小的多肉窝在靠窗的一角。
人们开始养精蓄锐，读书，写字，做瑜伽，或是听音乐，追剧，聊天。
而线的另一边，一天的好戏才刚刚上场。
汗水顺着男孩倔强的额头流了下来，朝气蓬勃的黑发早已浸湿。男孩握紧发烫的篮球，心也在发烫。
装潢豪奢的吧台，被五彩斑斓的细碎灯光染得美轮美奂，DJ正放着一首今年大火的《惊雷》。
粉雕玉琢的酒店，男人的衬衫和女人的裙子亲密的相依在宽阔的软床上。可以隐约看见旖旎灯光下缠绵悱恻的热吻。
云歌书舍内是一个书的世界。
此刻书店内的顾客很少，只有两三个人。现在正是白天的顾客刚走，晚上的顾客还没有来的时候，书店内显得十分安静。
两个店员也在这个时候出去吃饭了，陈晓歌开始整理被顾客乱放在一边的书籍。
这里每一本书都是陈晓歌的老朋友，他熟悉所有书的脾气和禀性。
陈晓歌安静地做着摆放的工作，这既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爱好。
书店内三个认真读书的学生，与其说是顾客，不如说是书友，因为常常来这里读书的人不买书，常常在这里买书的人不读书。
这些喜欢读书的人，都算是陈晓歌的同道中人。读书，恰好也是陈晓歌的兴趣，从经、文、史，到书、画、词，他涉猎广泛，是个无书不通的妙人。
父亲带了家里可口的饭菜过来，他趁着这个空闲，顺便打开微博，她有一个网友，“梦如南筏”。
他们的微博从不发现实中的照片，有时候讨论一些话题，有时候交流身边发生的事，这一切都在微博内的聊天工具里完成，他们之间有着精妙的默契，只愿做彼此精神上的知己。
陈晓歌舒开安逸而漆黑的眸子，温和的手指点开消息栏。
只见“梦如南筏”问了一个问题，“爱情是什么？”一个被问烂了的问题。
潇洒而乌黑的睫毛微微闪动了几下，手指开始舞动，“爱情，应该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能得到，是圆满的一生。无法得到，也是圆满的一生。”
空气沉默了几秒钟，消息栏又多出一条信息，“我是想问爱情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有多少？”
等待多时的手指直接倾泻而下，“还是刚才说的，可有，也可无。可无，不是说爱情一文不值，可有，也不是说爱情非有不可。”
手指继续飞舞，“解释一下，爱情对生活来说，就如同桃花相对于花园一样，花园不会因为没有桃花就无法称得上完美的花园。没有桃花的花园和有桃花的花园一样美丽。因此，生活中，我们对待爱情也当如此，不管有没有爱情，都随缘，我们只要把生活过得幸福，就足够了。”
“梦如南筏”回了一个笑脸。
此时，何梦望着“落笔成歌”写下的洒脱出尘的文字，桃花瓣似的嘴唇不知不觉间弯成粉红色的月牙儿。
何梦对于很多事情都有她自己独特的看法，比如，她认为爱情应该小于生活，梦想应该小于现实。
所以“落笔成歌”的观点虽然和她的有所不同，但比起生活中许多为爱情寻死觅活的男男女女来，他们的观点方向又是相同的。
何梦对待爱情的态度是平淡的，“落笔成歌”的态度却是‘狡猾’的，爱情没来时，视爱情为无，爱情来了，才视爱情为有。
“落笔成歌”这样的爱情观，何梦不一定认同，但至少是认可的。认同和认可当然是不一样的。
“落笔成歌”如同知晓何梦的心思似的，这时候又发来文字，“你之前说，爱情小于生活，我认可你的想法，但不认同，爱情从来就没有资格和生活比较。”
俏丽而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灵动而自然生出媚意的眸子里游动着思索的光芒。
“落笔成歌”又发来消息，“解释一下，一个人的爱情，不是非要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守一回白头偕老的约定。爱情重在情而不在行。”
又一条消息紧随而至，“一个人从一句话，一首诗，一本书，一个故事，或者和一个人的相处中，感受到了爱情的存在，那爱情就已经是你的了。反之，如果无法尝到爱情的滋味，那纵使你谈千回恋爱，结百次婚，也还是得不到爱情。”
自然生媚的烟眸里开始生出一丝疑惑，她完全理解“落笔成歌”的意思，但依旧质疑。
另一条消息这时来了，“爱情是甜的，我认为这是肯定的，爱情如果苦涩，也是人们对爱情太过执着。爱本身不是苦涩的。就像一颗糖，它一旦沾了尘灰，就不再是原来的滋味。”
何梦的诱人的嘴角露出勾人的笑容，这后来的话与何梦完全是两个想法了，她不必再认真去看，深刻去想，就当是欣赏好了。
“落笔成歌”继续发来消息，“我们给爱情太多沉重的附加词，比如相濡以沫，比如白头偕老。比如夫唱妇随，比如举案齐眉。爱情没有那么多形式，更没有那么多规定。一旦给爱情上了这些貌似甜蜜浪漫的枷锁，爱情就失去了灵魂，变成了生活的灾难。”
何梦满含媚意的眸子里洒出快活的笑泪，她是真的笑出眼泪来了。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
何梦清楚地知道“落笔成歌”此时的看法已经和自己的看法越离越远了。
但她的眸子里却满含着快活的泪水，和浓烈的欣赏。因为她能感受到“落笔成歌”在打这些文字时温和的眸光，和圆润的心境。
他和她如此不同，但她完全理解他。
所以她白皙而欢快的手指舞动着，“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落笔成歌”发来消息，“只是说了生活本来的样子。”
笑靥爬满她的脸颊，她往往只有回到居住的房子里，才会与“落笔成歌”聊天，因为“落笔成歌”总能使她这么无所顾忌又畅快淋漓地高兴。
这种高兴，是她不愿展露在人前的。那么，她愿意展露人前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比如她六点下班，比如她和关系不错的女同事合租了房子。
又比如她事业心很重。
她时常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勾起女同事的脸蛋，娇媚的嘴唇里倾泻出滚烫的话语，像温泉水，又像温过的烧酒，“小孟啊，女人虽然要依靠家庭，但不能依靠男人，女人自己经济上必须是独立的。”
何梦忽然似想到了什么，烟水缭绕的眸子里生出一丝自得，她大概想到了婆婆。托家庭的福，孩子让婆婆在带。
她又想到了丈夫，那个在另外城市工作的男人，他们本就不是爱情的结合，天各一方，各有不同的兴趣、学问和观念。
桃花瓣一样娇媚的嘴唇自语道：“家庭只是夫妻双方的补给站。”
白皙修长的手指顿了顿，才在微博中写下，“爱情只是生活的佐料，它可以增加生活的情趣，但无法左右生活大部分的快乐。”
这句话并不是私发给“落笔成歌”的，她发在了主页里。
半晌过后，“落笔成歌”给她点了赞。
自然生出媚意的眸子洒落轻盈的眸光，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八点十五分了，白皙而干练的手指翻出婆婆的微信，她去年就教会婆婆怎样视频通话了。
屏幕上跳出一张略微发黄的脸，眼角伸出一条饱经沧桑的皱纹。眸光也带着些许倦意。
这就是她婆婆了。
“梦啊！”倦意似乎冲淡一些了，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伸得更长。
“妈，宝儿睡了吗？”满含媚意的眸子荡漾起温柔的水波，就像夕阳夕照下，柔和了轮廓的牡丹花。
中年妇女轻柔地抱过熟睡的可人儿，像臂膀里托起一朵娇嫩的花。
生活在这时候应当是布满光辉的，何梦有些不舍得挪开目光。
又简单地交待了些别的事情，温柔体贴，不乏热情。
真是一个好媳妇，这是她给婆婆的印象。
她当然是一个好媳妇，更是一个不错的妻子。
她会关注丈夫那边的天气，他那边要下雨了，干练修长的手指直接点了“2”，然后拨通，这是设置的快捷拨号键。
自娇媚的嘴唇里，流出温柔的话语，语气和温度都拿捏得一丝不苟，无可挑剔。
她会提醒他少熬夜，多喝水。
她也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即便她说了他依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会在春节的老家里，履行妻子的“职责”。
她是个毫无瑕疵的妻子。
除了有些要强，也不那么小鸟依人。但婆婆不愿说她，丈夫也没有理由说她。
这只是黑夜里二分之一的世界，显得安静又略微有些寂寥。但另一半的世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因为欲望之火正在那一半的世界里熊熊燃烧着。
所以，当年轻而英俊的男人被他的狐朋狗友们推推搡搡地挤进车厢时，对这群年轻人而言，生活的火热和激情才刚刚活了过来。
七点钟，浓烈的暮色便随之而来。它是一条精准的分割线，在它之前，是血脉喷张的白昼；在它之后，是星月当头的长夜。
在这个黑夜降临后的世界里，同样伸出一根透明的分界线，在线两边，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线的一边，身姿微偻的男人，像卸下龟壳一样，卸下一身的疲倦，脱下汗水浸湿的衬衫，温热的水漫过他的肌肤。
寡居的女人脱下孤独的鞋，打开寂寞的灯，她没有男人，也没有孩子。玻璃窗上映了几粒瘦小的星星，和一张昏黄的月。
扎着单马尾的高中女学生，稚气未脱的白嫩手掌推开暖色的樱桃木门。米黄色的书案上趴着一本田英章的小楷字帖，拳头大小的多肉窝在靠窗的一角。
人们开始养精蓄锐，读书，写字，做瑜伽，或是听音乐，追剧，聊天。
而线的另一边，一天的好戏才刚刚上场。
汗水顺着男孩倔强的额头流了下来，朝气蓬勃的黑发早已浸湿。男孩握紧发烫的篮球，心也在发烫。
装潢豪奢的吧台，被五彩斑斓的细碎灯光染得美轮美奂，DJ正放着一首今年大火的《惊雷》。
粉雕玉琢的酒店，男人的衬衫和女人的裙子亲密的相依在宽阔的软床上。可以隐约看见旖旎灯光下缠绵悱恻的热吻。
云歌书舍内是一个书的世界。
此刻书店内的顾客很少，只有两三个人。现在正是白天的顾客刚走，晚上的顾客还没有来的时候，书店内显得十分安静。
两个店员也在这个时候出去吃饭了，陈晓歌开始整理被顾客乱放在一边的书籍。
这里每一本书都是陈晓歌的老朋友，他熟悉所有书的脾气和禀性。
陈晓歌安静地做着摆放的工作，这既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爱好。
书店内三个认真读书的学生，与其说是顾客，不如说是书友，因为常常来这里读书的人不买书，常常在这里买书的人不读书。
这些喜欢读书的人，都算是陈晓歌的同道中人。读书，恰好也是陈晓歌的兴趣，从经、文、史，到书、画、词，他涉猎广泛，是个无书不通的妙人。
父亲带了家里可口的饭菜过来，他趁着这个空闲，顺便打开微博，她有一个网友，“梦如南筏”。
他们的微博从不发现实中的照片，有时候讨论一些话题，有时候交流身边发生的事，这一切都在微博内的聊天工具里完成，他们之间有着精妙的默契，只愿做彼此精神上的知己。
陈晓歌舒开安逸而漆黑的眸子，温和的手指点开消息栏。
只见“梦如南筏”问了一个问题，“爱情是什么？”一个被问烂了的问题。
潇洒而乌黑的睫毛微微闪动了几下，手指开始舞动，“爱情，应该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能得到，是圆满的一生。无法得到，也是圆满的一生。”
空气沉默了几秒钟，消息栏又多出一条信息，“我是想问爱情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有多少？”
等待多时的手指直接倾泻而下，“还是刚才说的，可有，也可无。可无，不是说爱情一文不值，可有，也不是说爱情非有不可。”
手指继续飞舞，“解释一下，爱情对生活来说，就如同桃花相对于花园一样，花园不会因为没有桃花就无法称得上完美的花园。没有桃花的花园和有桃花的花园一样美丽。因此，生活中，我们对待爱情也当如此，不管有没有爱情，都随缘，我们只要把生活过得幸福，就足够了。”
“梦如南筏”回了一个笑脸。
此时，何梦望着“落笔成歌”写下的洒脱出尘的文字，桃花瓣似的嘴唇不知不觉间弯成粉红色的月牙儿。
何梦对于很多事情都有她自己独特的看法，比如，她认为爱情应该小于生活，梦想应该小于现实。
所以“落笔成歌”的观点虽然和她的有所不同，但比起生活中许多为爱情寻死觅活的男男女女来，他们的观点方向又是相同的。
何梦对待爱情的态度是平淡的，“落笔成歌”的态度却是‘狡猾’的，爱情没来时，视爱情为无，爱情来了，才视爱情为有。
“落笔成歌”这样的爱情观，何梦不一定认同，但至少是认可的。认同和认可当然是不一样的。
“落笔成歌”如同知晓何梦的心思似的，这时候又发来文字，“你之前说，爱情小于生活，我认可你的想法，但不认同，爱情从来就没有资格和生活比较。”
俏丽而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灵动而自然生出媚意的眸子里游动着思索的光芒。
“落笔成歌”又发来消息，“解释一下，一个人的爱情，不是非要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守一回白头偕老的约定。爱情重在情而不在行。”
又一条消息紧随而至，“一个人从一句话，一首诗，一本书，一个故事，或者和一个人的相处中，感受到了爱情的存在，那爱情就已经是你的了。反之，如果无法尝到爱情的滋味，那纵使你谈千回恋爱，结百次婚，也还是得不到爱情。”
自然生媚的烟眸里开始生出一丝疑惑，她完全理解“落笔成歌”的意思，但依旧质疑。
另一条消息这时来了，“爱情是甜的，我认为这是肯定的，爱情如果苦涩，也是人们对爱情太过执着。爱本身不是苦涩的。就像一颗糖，它一旦沾了尘灰，就不再是原来的滋味。”
何梦的诱人的嘴角露出勾人的笑容，这后来的话与何梦完全是两个想法了，她不必再认真去看，深刻去想，就当是欣赏好了。
“落笔成歌”继续发来消息，“我们给爱情太多沉重的附加词，比如相濡以沫，比如白头偕老。比如夫唱妇随，比如举案齐眉。爱情没有那么多形式，更没有那么多规定。一旦给爱情上了这些貌似甜蜜浪漫的枷锁，爱情就失去了灵魂，变成了生活的灾难。”
何梦满含媚意的眸子里洒出快活的笑泪，她是真的笑出眼泪来了。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
何梦清楚地知道“落笔成歌”此时的看法已经和自己的看法越离越远了。
但她的眸子里却满含着快活的泪水，和浓烈的欣赏。因为她能感受到“落笔成歌”在打这些文字时温和的眸光，和圆润的心境。
他和她如此不同，但她完全理解他。
所以她白皙而欢快的手指舞动着，“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落笔成歌”发来消息，“只是说了生活本来的样子。”
笑靥爬满她的脸颊，她往往只有回到居住的房子里，才会与“落笔成歌”聊天，因为“落笔成歌”总能使她这么无所顾忌又畅快淋漓地高兴。
这种高兴，是她不愿展露在人前的。那么，她愿意展露人前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比如她六点下班，比如她和关系不错的女同事合租了房子。
又比如她事业心很重。
她时常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勾起女同事的脸蛋，娇媚的嘴唇里倾泻出滚烫的话语，像温泉水，又像温过的烧酒，“小孟啊，女人虽然要依靠家庭，但不能依靠男人，女人自己经济上必须是独立的。”
何梦忽然似想到了什么，烟水缭绕的眸子里生出一丝自得，她大概想到了婆婆。托家庭的福，孩子让婆婆在带。
她又想到了丈夫，那个在另外城市工作的男人，他们本就不是爱情的结合，天各一方，各有不同的兴趣、学问和观念。
桃花瓣一样娇媚的嘴唇自语道：“家庭只是夫妻双方的补给站。”
白皙修长的手指顿了顿，才在微博中写下，“爱情只是生活的佐料，它可以增加生活的情趣，但无法左右生活大部分的快乐。”
这句话并不是私发给“落笔成歌”的，她发在了主页里。
半晌过后，“落笔成歌”给她点了赞。
自然生出媚意的眸子洒落轻盈的眸光，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八点十五分了，白皙而干练的手指翻出婆婆的微信，她去年就教会婆婆怎样视频通话了。
屏幕上跳出一张略微发黄的脸，眼角伸出一条饱经沧桑的皱纹。眸光也带着些许倦意。
这就是她婆婆了。
“梦啊！”倦意似乎冲淡一些了，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伸得更长。
“妈，宝儿睡了吗？”满含媚意的眸子荡漾起温柔的水波，就像夕阳夕照下，柔和了轮廓的牡丹花。
中年妇女轻柔地抱过熟睡的可人儿，像臂膀里托起一朵娇嫩的花。
生活在这时候应当是布满光辉的，何梦有些不舍得挪开目光。
又简单地交待了些别的事情，温柔体贴，不乏热情。
真是一个好媳妇，这是她给婆婆的印象。
她当然是一个好媳妇，更是一个不错的妻子。
她会关注丈夫那边的天气，他那边要下雨了，干练修长的手指直接点了“2”，然后拨通，这是设置的快捷拨号键。
自娇媚的嘴唇里，流出温柔的话语，语气和温度都拿捏得一丝不苟，无可挑剔。
她会提醒他少熬夜，多喝水。
她也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即便她说了他依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会在春节的老家里，履行妻子的“职责”。
她是个毫无瑕疵的妻子。
除了有些要强，也不那么小鸟依人。但婆婆不愿说她，丈夫也没有理由说她。
这只是黑夜里二分之一的世界，显得安静又略微有些寂寥。但另一半的世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因为欲望之火正在那一半的世界里熊熊燃烧着。
所以，当年轻而英俊的男人被他的狐朋狗友们推推搡搡地挤进车厢时，对这群年轻人而言，生活的火热和激情才刚刚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