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全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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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夫驾到帝女有毒,018 全是变态

    当夜围猎的瑾帝带着一干权贵公子回营之后,隆淳公主一个御状告到圣前,拉开了冷秀颜反击计划的第二波攻势。舒悫鹉琻

    帐子里面炭火烧得正暖,冷秀颜穿着一身单衣裹在厚实的毛皮被子里,听着帐外乱糟糟的人声。天子震怒,即便是未被牵扯到的人也难免忐忑或好奇一番,今夜整个皇营气氛浮躁,只有少数几个帐子早早熄了灯保持太平,这七皇子殿下的大帐便是其中一个。

    披着一件外袍,手持一本书卷,天人之姿的她家殿下正靠在床头就着烛火翻书,她翻过身去盯着他瞧了一小会儿,看他没有回眸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看什么?不是嚷着累了要先睡的么?”

    嗯~冷秀颜淡淡应一声,弯了弯嘴角:“我就是在想,我们刚刚跟戚家结盟我就下了这么个绊子,你舅舅不知会怎么想~”

    偏头看了眼小妻子湿漉漉亮晶晶明显心情大好的小眼神,沐隋枫扬眉笑着打趣道:“能怎么想?估计正心悦七皇子妃有勇有谋,直叫人刮目相看。”

    今日佑安公主私会戚家少将军一事通给了隆淳公主,以那刁蛮公主的个性,生怕安家戚家合起来辱没了沈家的名声,又怎会不去瑾帝面前添油加醋告一状?只是可惜就可惜在,对着她家殿下“一往情深”的戚少将军死也不会供出她这个皇子妃当时也在场的事实,而佑安那般缜密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当场出卖她给戚少将军添堵,于是这么一个私会公主的罪名,老成持重的戚少将军只能自己生生受了。

    其实,若是放在其他氏族公子身上,这么个婚前污点无非也就是两位公主为了个青年才俊争风吃醋闹出来的蠢事,虽不雅观也不见得是大事,可问题出就出在,这婚前犯错的,偏偏就是有“悔婚前科”的戚家,这一点,真是不得不让人玩味啊~试想,当年被戚家大小姐悔婚折辱的瑾帝,对着这么个有坐拥两位公主尽想齐人之福之嫌的戚少将军,心里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便是想想,都叫人忍不住舒心哇~

    而此时此刻,冷秀颜对形势的估计真是分毫不差,方才在众臣面前瑾帝不好表露,斥责了戚雁淮责罚了佑安便是将此事压了一下去,只是平息了闹剧却不等于是平息了心中怒火,如今望着帐中独留的戚贵妃,瑾帝一双冰冷墨瞳可谓阴鸷。

    面无表情倒了一杯水,戚宛如捧着茶碗跪到案前:“圣上息怒,圣上请用茶。”

    下一刻,几乎是毫不迟疑的,瑾帝一瞬扬手抓起茶碗便狠狠掷向身前之人,温润的茶水飞溅洒了戚宛如一身:“用茶?息怒?呵,戚妃,这便是你们戚家教导出来的好男儿?戚家的人果然各个反骨心术不正!朕怎敢喝你这个蛇蝎毒妇沏的茶?!”

    此刻跪在案前的女子,额头被瓷碗磕破了渗出血丝来,几束凌乱的发丝垂下来滑过她沾着茶渍苍白又有些滑稽的脸,这副样子,已是完全没有了那宠冠后宫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该有的威仪。

    那一下戚宛如没躲,破了头她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仿佛对这一切已是习以为常了一般。起身去桌前又倒了一杯水,她缓缓在案前重新跪下:“圣上息怒,圣上请用茶。”

    平铺直叙的音调,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瑾帝发泄,以她可预见的方式发泄,总比不可预见的折磨来的好。

    那行为乖张的帝君毫不客气端起身前的茶碗,将整杯水一下泼在了戚宛如脸上。精致的妆容已是花了,额头的破口淋了茶水流出血水来,一抹嫣红流下滑落到那双妖娆桃花目之间,瑾帝看着那白皙肌肤上刺目的血红,只觉心情大好。

    “戚妃,你们戚家娶了朕一位公主,是不是还幻想着要再纳一个公主为妾,嗯?”

    轻垂着眼,戚宛如淡淡开口:“回禀圣上,戚家不敢。”

    “不敢?戚妃,戚家如今的权势地位更甚当年,又有什么是不敢的?”挑起身前美人的下巴直视那双桃花目,瑾帝勾唇开口。

    漆黑的眼眸中古水无波,戚妃开口重复:“回禀圣上,戚家不敢。”

    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目,一个风韵犹存的绝色美人,瑾帝忽然俯身覆上那双娇艳红唇蹂躏般亲吻了一番,放开身前狼狈的美人,眸中闪过的情绪却是讥诮不屑:“戚妃,你去,将朕的枫儿宣来。”

    便是在茶水飞溅之间都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异样,下一刻戚宛如微微俯身淡淡开口:“臣妾遵旨。”

    ——

    不同于皇帐之中诡异危险的气氛,七皇子殿下的大帐中今夜一派温馨祥和,帐中早早支起的屏风隔出了内室,望着那窝在一床厚重皮毛里笑眉笑颜的小姑娘,沐隋枫只觉怎么也看不够,似乎是没什么心思再看书了。

    两人打趣说笑了一阵,不知不觉便是凑到了一块儿,伸手撩起她的一缕长发,沐隋枫状似无意:“珑瑜,其实昨日,是我的生辰。”

    嗯?冷秀颜本是被暖香熏得有些想睡,迷迷糊糊听到这么一句,反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生辰?那不是,那不是冠礼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她先前完全没有听人说过,也从来没见宫里做过准备?想着,话说到一半却是自己抑住了,冠礼么,那本是圣上和皇子的母妃关心操持的事吧,但是那瑾帝和那戚贵妃岂是会帮着她家殿下打理这些事的人?单凭每年他生辰都正好撞上春首围猎这一点,看来她家殿下的生辰根本就是从来无人在意吧…

    想着便是心中叹了口气,虽是极力不想将难过的情绪表露在面上,那双在他面前从来藏不住心事的凤目却是暴露了心中想法。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黑发,沐隋枫淡淡勾唇:“所以才想着昨日约了你去看瀑布的…不过换了去赏月也算不错。”

    提起昨夜的赏月,冷秀颜有些不自在起来,昨夜两人都有些激动就着情绪做了…咳咳,失常的事,要不是后来他说起的往事太过震撼淡了先前的气氛,她估计都要时时念着那件事不放了…想着便是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去,企图岔开话题掩饰一番:“那你也不早说你生辰的事,弄得我也没个准备…”若是知道了她兴许都不会煞风景般那么哭着说出一堆难为情的话来了。

    别扭的话配上别扭的表情,看得身侧的人直勾唇,为达目的循循善诱:“珑瑜要准备些什么,贺礼么?”

    嗯?她闻言抬起头来,思索了一下问得认真:“驸马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嗯…那张清润的容颜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演得很逼真,结果伴着那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那天晚上珑瑜你已经亲过我了,我觉得当作贺礼也够了~”顺便附送腼腆加真诚的笑容一枚!

    刚才还一脸诚恳的小姑娘闻言一愣,瞬时摆出了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那个她避之不及的话题,他居然就这般大大咧咧的直接说出来了?还说是她亲的他…明明就是他趁着自己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随便亲下来了好不好!冷秀颜急了:“昨夜明明就是你…”结果说不出口…“而且,而且这种东西怎么能当贺礼…”

    又急又乱之下话音未落却是被身侧之人一个猛虎扑食直接推到,设下层层铺垫的某殿下等的就是这句话!

    双手一下捧上她的小脸还稍微挤了一下,看了看那变形后更加新鲜可爱的小脸,某殿下居高临下勾起嘴角,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散在她脸上。

    嗯,昨夜情况太乱太复杂了的确不能算贺礼,现在好好亲一个才能算~,他说。

    一瞬她只觉被他气息触到的地方火烧火燎,一颗心激动紧张得就快从胸口跳了出来!那份紧张似乎不同于她接近成年男子时本能排斥产生的紧张,但也同样是实打实的紧张…恍惚间她只想着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何况他们本就是夫妻,再是想到这样一上一下窝在床上极暧昧的姿势,当初大婚前嬷嬷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瞬全忆了起来,下一刻,她却是从极度羞涩一瞬到了极度心凉,啊,前世那重云殿上经历的一切,她亦是,想了起来…

    这是她挥之不去的魔障,她一瞬呆愣,望着近处她最爱的那双眉眼,忽然痛恨自己到有些想哭。

    青黑凤目之中再是细小的变化他也是感觉到了,身下那本是柔若无骨的身子依旧温暖却是有些发僵,他看出了她的紧张,却是辨不明为何那双清亮的墨瞳中会忽然带上了哀伤。

    伸手抚上她的眉梢,他刚要开口,却闻帐外传来男子平静低沉的禀报:“启禀七皇子殿下,圣上宣召殿下即刻觐见。”

    闻言冷秀颜一愣,心中刚刚回荡的情绪瞬间被敌意代替。一瞬目光转向那双浅茶眼眸,却见里面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四目相对,他反是很柔和地笑了笑,安抚她道:“没事,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说罢,微微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他翻身下了床。

    只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瑾帝这个时候召见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她紧跟着从床上爬起来,有些烦躁地挥开侍女欲披上来的外袍,一下绕到屏风外,心急之下却仍是不忘压低声线:“是不是因为我报复戚家那件事惹了瑾帝动怒,他要找你去泄愤?那不如我一起去…”

    话音未落便见他转过身来,柔柔的目光扫过她光着的脚,他淡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这个样子跟来也不怕着凉,我可是没力气直接把你抱回去~”打趣般说了句,沐隋枫很自然地从身侧侍女手中接过绣鞋,然后更加自然地俯下身去帮她一一穿好,起身时那望着她淡淡勾唇的样子,透着笃定:“若是睡不着就添件衣服,等我回来。”

    ——

    冷秀颜猜得没错,瑾帝的确是因为戚家一事心中积怨要找人泄愤,只是此事沐隋枫在知道了珑瑜的安排后便已料到了,况且,这个单独面对瑾帝的机会,正是他在等待的一个契机。

    沐隋枫到的时候,皇帐里已是没了戚贵妃的身影,地上那碎了两处的瓷碗却还留着,这场无声的闹剧,是瑾帝有意留给他看的。

    清淡视线扫过茶碗便是移开,沐隋枫微微俯身:“儿臣参见父皇。”

    软榻之侧,望着那心心念念的浅发浅瞳,瑾帝心道,果然这再美的美人也敌不过这张脸来得诱惑,想着便是轻勾了嘴角:“枫儿,过来陪父皇,好好下盘棋。”

    一张方桌,黑白落子,皇帐中只余下了跟随瑾帝多年的老宦官安静杵在帐帘边,除了落子声再无其他。

    抬眼望了望对面神色平淡的清润容颜,瑾帝落下一子,无声冷笑:“枫儿,朕记得昨日,便是你二十岁的生辰。”

    闻言沐隋枫表情丝毫不变,手中白子轻落而下,一言不语。

    而瑾帝却也并不期待他会回话,一双幽深眼眸一刻不停注视着眼前那绝色清冷的容颜,随意放了一子:“二十岁生辰是个大日子,所以父皇特意备了一份‘厚礼’送你,枫儿,你可还喜欢?”

    意有所指的话,仅仅只是一瞬,那浅茶眼眸中一抹轻动一闪而过,那正欲落下的白子,在指尖微颤了一下。

    瑾帝非常满意刚刚发现的小细节,挑眉笑得愈发阴冷,继续开口道:“朕本想着,若是今后,你的生辰便是你那皇子妃的祭日,会不会是件很有趣的事~可惜那戚雁淮到得太早,本来为父还很有自信,起码,能毁掉那皇子妃半张小脸来助助兴!今后,断袖皇子配上鬼脸皇妃?哈哈,岂不妙哉!”

    一句话说得疯癫,对面那一如既往刻意平静的容颜上细看已是泛起了苍白冷意,手中白子噼啪一下落下,瑾帝忽双手高举大笑起来:“赢了,是朕赢了!”话落,黑子一个夹攻,将白子吃去了一片。

    抬眼,灼灼目光对上对面那张艳绝的脸,眼眸之中带上了疯狂痴迷,枫儿,朕赢了你一次!再次强调。

    薄睑轻揭,一双浅瞳淡淡望上对面那张因激动和兴奋而狰狞扭曲的笑脸,沐隋枫神色不变,下一刻却是扬手,一下抽出了束发的玉簪。

    一瞬褐色的发丝滑落,在柔亮的烛光下如瀑般倾泻在肩头,一头秀丽长发,衬着如玉肌肤如斯容颜,一瞬更添了女气,看在瑾帝眼中,便是明艳不可方物清丽绝然傲世,便是,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他的灵儿。

    戚宛灵,这个集了他所有爱和恨的女子,今夜便是只有她,才能平复他心中对戚家的恨意;而沐隋枫,这个如今代替了灵儿成为他心中执念的儿子,今夜便要看他,能不能好好平复他躁动不安的神经了!

    宫中囚禁五年,五年的时间里他这个小儿子用着断袖之名不断挑逗着他的神经,却又一次次用着小诡计淘气地避开了他的临幸,只是,这般求而不得的乐趣,反倒助长了他的疯狂让他愈发甘之如饴乐此不疲!五年时间里,他为了好好“宠爱”这个小儿子发明了无数有趣的游戏,那么下一回合,他又该说一句怎样的话来刺激他,好让他再次失神错步,脱下身上那件外袍?阴恻恻又饱含*的笑容,冻结在那僵硬冰冷嘴角。

    一盘含着猎艳意味的棋,一个心潮澎湃的帝王,一个冷面不语的皇子,诺诺不做声的宦官在侧观战更是激起了瑾帝被人窥视的兴奋感,直到棋盘上白子被黑子杀得片甲不留,充满情|欲的目光直直凝上对面那一身他最爱的白衣下若隐若现的细腻肌肤,冰冷墨瞳中闪动如同野兽一般的幽幽冷光。

    依旧是那清淡的神色,沐隋枫捧起案侧衣衫俯身叩首,然后在那几乎要洞穿他的*裸的目光注视下,头也不回出了皇帐。

    帐外夜风清凉扬起了他未束的长发,他这个样子在这个时辰从皇帐出来,周围有多少人带着诡异的目光无声打量,他已是毫不在乎,大步走在回去的路上,夜风之中清隽容颜上浅浅浮现一抹冷淡笑意。

    今夜,一贯擅长棋术的他在听到不利皇子妃的消息后频繁出错,最终输了这盘棋。只是输了一盘棋,却是赢了下一步——关心则乱么?若如瑾帝以为他会为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自乱阵脚,为了不让皇子妃陷入危险就可以任人摆布,那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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