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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圣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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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天地一片寂静,唯有夜风偶尔划过草木时,留下簌簌之声,可转瞬消散,只有那摇摆的花草成了夜风唯一的见证。

    那明月高悬,一年里前所未有的明亮,月华倾泻间,就像一道光梯,接引众生。

    虽有月明星稀之说,可今夜,星空依旧璀璨,繁星点点,缀满夜空,成为那银色圆盘最好的衬托。

    一切,仿佛在诉说着今晚的不一般。

    花神村,村口。

    一座祭坛,立地而起,足有十数丈高,完全由巨木架成。借着月华星光,你会看见,那刻在祭坛表面的奇异符号,密密麻麻,看久了,都是有些头晕目眩。

    地上,祭坛前。

    村里众人排列得整整齐齐,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穆,就是平时最为调皮的几个少年,此时也是丝毫不敢乱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即使是年幼的他们也是知道,圣祭对于他们的意义。

    可以看见,此时众人的排列也是有些讲究:孩子们排在前面,中间是村里的壮年男子,而后面,则是妇孺还有一些老人家。

    此时,君俊就在最前一列,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圣祭仪式,所以对众人如此排列的原因也是不太清楚,可他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些猜想。

    “这应该和接下来的甘霖洗礼有些关系吧。”君俊默默想到。

    “请祭品!”

    忽然,人群中,花孝良大声喊道。

    闻言,排列整齐的众人向两边散开,留下一条颇宽的过道。接着,一个个壮汉抬着一只又一只捕杀的野兽妖兽上前,摆放到祭坛和众人之间的空地上,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地面上,除了妖兽尸体外,还有一些药材,虽说不是什么天材地宝,可对花神村的众人来说,却是用生命换来的灵药。其宝贵的程度,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是不舍得服用啊。

    君俊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地的妖兽和灵药,有些眼花缭乱,这些东西的价值,恐怕抵得上村子里一年的大半收成了吧。

    要知道,就是普通野兽,煮成熟食后,也是有着不小的滋补作用。而妖兽肉,更是如此,若是长期吃的话,可以使得一个人的气血更加旺盛,而气血旺盛,是一个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要求。

    而灵药,那就更加不用多说了。

    蕴天地灵气而生的灵药,更是修炼者最好的辅助利器。外界众多的天才,可不仅靠的是自己的天赋,灵药,基本上是他们的日常伙伴。更有甚者,就是用那堆积如山的天材地宝,生生堆出来的修为境界。

    此时,花神村村民陆陆续续送上各种祭品,就是祭坛与众人之间的空地颇大,也是差点放之不下,好半晌才停了下来。

    君俊疑惑地看着地面上祭品,并没有发现那头返祖蛮牛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难道是花孝良花正虎他们私藏了,他在心里邪恶地想到。

    正当众人都是有些疑惑时,花孝良的声音又是响起:“请老村长献祭返祖蛮牛!”

    话音刚落,众人四处张望,却没有什么也没有看见。忽地,有人指着村子的上空,大声说道:“快看!”

    只见此时,那头如小山般巨大的蛮牛竟是漂浮在半空中,即使它身上没有半分气息外露,众人依旧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抑感,难以想象君俊究竟是如何击杀这头恐怖的妖兽的。

    刚开始的时候,对于击杀了这头巨兽的君俊,他们心底也是有那么一丝惧怕的。可之后,在众人的道谢中,君俊狼狈而逃的举动,那副天真孩童的模样,却让这丝恐惧消散无踪。随之而去的,还有对于君俊这个外来者身份的芥蒂。

    所以,此时,有不少人都是偏过头来看着君俊,眼里蕴着暖意。

    半空中,那巨大的蛮牛尸体,此时以一种肉眼看见的速度向着祭坛方向飞来。

    随着那蛮牛尸身越发临近,众人开始发现,那小山般巨大的蛮牛尸身之下,却是有一道身影屹立!

    “村长爷爷!”君俊喃喃道。此时,他也是有些不敢置信。这真的是花云龙那老头子吗?虽说早就知道老村长的强大,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御空而来!而且还是扛着那小山般的巨兽!放眼方圆百里谁能做到?相信唯有花云龙一人而已。

    君俊不知道,此时,他的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对前者的崇拜,以及对强大力量的追求,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即使他不会承认。

    此震撼的场景,也是使得众人有些骚动。可在花正虎花孝良的呵斥下,随即恢复了安静。

    如此距离,花云龙扛着巨兽,转眼而至,凌在祭坛之上。此时,众人眼里,看到的不是那巨大的蛮牛,而是那道苍老的身影——花云龙。

    此时的花云龙,目光沧桑,却带着锐利,扫视众人,却没有放下那蛮牛巨兽,直接就是凌在祭坛之上。

    “圣祭,祭的是先祖,祭的是天地,祭的是神魔,祭的是这苍茫世间的主宰。通过圣祭,冥冥中的存在会有所感,会降下甘霖洗礼,会庇护我们一年的风调雨顺。所以为了圣祭,我们辛勤劳动了一年,献上了我们最珍贵的宝物。”

    “可是同时,你们要清楚,圣祭,祭的不仅是天地神魔,更是我们的内心。”

    花云龙的声音缓缓传出,带着一个老人的沧桑,带着对这片天地的敬畏,同时,又带着一个强者所坚持的执着。

    “我们的内心……”君俊呢喃,目中有些茫然,十二岁少年的他,不太明白老村长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这一幕,老人目光中的思索,这一句,‘祭的更是我们的内心’,却永远烙印在少年心底,永久不散。

    “一祭先祖。”

    君俊思索间,老人的声音传来。看着呆呆不动的君俊,一旁的花离有些着急,扯了扯他的衣角,君俊才回过神来。

    看着身边早已跪下的众人,君俊望向空中那道苍老身影。远远地,他发现花云龙眼里隐隐蕴藏着的慈祥,他犹豫间也是跪拜了下去。

    “二祭天地。”

    众人又是一扣,君俊也是没有太多抵触,毕竟大家都是生存在这片天地间。

    “三祭……”

    “三祭花神!”

    老人也是有些迟疑,可是一瞬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的说出。

    闻言,众人也是有些疑惑,因为,往年,三祭的是神灵,而非具体的花神。二者看似相差不多,实则却是天差地别。

    神灵,花神,前者是笼统的称呼,后者却是具体的指代。

    寻常村落,祭先祖,先祖不显。拜天地,可天地常在。而神灵,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传说中的存在。

    先祖不显,或许因为他们不够强大,在遥远的过去早已逝去。

    天地常在,即使是圣祭也是如此,没有什么不同。

    而神灵传说,却是甘霖洗礼最可能的来源之一。

    这些,是无数年来世间生灵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而今天,没想到,老村长却将三祭神灵改为了三祭花神。要知道,世间是否有花神,这也是两说的事情。

    可由于对花云龙老村长的敬重,他们也是拜了下去。

    这一拜之后,天地没有丝毫改变。往年都会出现的甘霖洗礼,此时竟是没有丝毫出现的征兆。

    见此,众人里也是出现了不小的骚动,这一次,花正虎花孝良两人却再不能压制下去。

    “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一些小孩,也是嘀咕道。

    “难道我错了么?”

    此时,半空中的花云龙也是一脸灰败,口中喃喃。他很清楚,失去了甘霖洗礼的村落,在这十万大山周围意味着什么。

    下方看着毫无变化的天地,看着有些压制不住的众人,君俊和身旁的花离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焦急和疑惑。

    然而,下一瞬间,天地风云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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